看着逐渐远离掌心的小脑袋,秦言又好气又好笑,还是卸了一腔的怒气,摸着庄司的头发柔声安慰:“我不是在怪你,只是妖邪鬼怪它们和人终归是不一样的,人心尚不可测,更何况是它们呢?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能不能别把她赶尽杀绝。”棉被里传来庄司闷闷的声音。

    秦言的手一顿,看向漆器盒盖上的螺钿画,花丛中的美人已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骷髅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沈琼年十分有眼色地把牌局收拾干净,连带着装饭的漆器盒也打包装好。

    在这种情意绵绵的情况下,他可不想当电灯泡!

    器灵重伤,杨玉环布下的结界自然消失,可沈琼年还是走不到现实世界——秦言更为强大的力量隔出了另一层维度。

    “那个,秦老板。”沈琼年勾着手指敲了敲透明屏障,“劳驾。”

    秦言敛眉,看着庄司一点一点抱上自己的腰。

    静谧的空间里瞬间涌入大量噪声,隔壁床的仪器跳动有序,走廊里传来断续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控场的力量消失,所有人重归现实。

    得嘞,完全无视我了。

    沈琼年摊手,自觉退到门边。

    病房门从外打开,冲进来一个瘦弱的青年。

    “秦言,你怎么走那么快,我都跟不上了……”黎思捂着胸口轻喘,一上来就自然地挽住秦言的手臂,“让我缓缓,呼呼……”

    “啧啧啧。”沈琼年缩着脖子压出多层下巴,眯缝着眼观察着这诡异的画面。

    现成的修罗场啊……

    庄司本想在秦言怀里撒撒娇,听到黎思的声音后心头像被泼了盆冷水,松开手靠回枕头上,略显局促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