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止没注意到她一瞬的僵硬，他从皇帝死后，就沉在空落落的无所适从。四处都是空，只有眼前温热的躯体才是能留住的真实。
“要是母亲也把我带走多好。”他闷声闷气地说：“死也比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强，都死了，就留我一个。”
“不许你这么说，你还有我呢。”乐则柔捧起他的脸，一点点吻去他的泪水。
泪水是咸苦的，像是他浸淫宫闱的十四年。
二更鼓打响，月色中入眠的雀鸟被惊醒，啼鸣着远去。
这座宅院又恢复了静寂，安止只能感觉到她落在脸上的，柔软的轻吻。
“你会不会嫌我？”
他终于说出这句话，在乐则柔面前，他没少说自己是阉人，说自己不能人道，说自己身份低贱。
但他从没卑微地问过，你嫌弃我吗。
承认自己是太监和因此自卑是两回事儿，是太监没什么，我不以此为耻，别人就不能凭此伤我。可一旦露出羞惭的苗头，就是敞开了命门任人嘲讽。
这句话出口，安止天堂地狱就只在乐则柔一念间。
“嫌。”
安止身上的热度骤然退散，抱她的手如抱火炭。
黑暗中，乐则柔仍继续亲他的脸，轻声说：“嫌你太聪明，嫌你什么事都闷着。”
她叹口气。
“嫌你太好。”
这话是真的，乐则柔扪心自问，绝不会不顾生死救谁三次。人说安止配不上她，可她却觉得是自己配不上安止。
这样的傻子被她遇见，她做梦都能笑醒。
“要是母亲也把我带走多好。”他闷声闷气地说：“死也比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强，都死了，就留我一个。”
“不许你这么说，你还有我呢。”乐则柔捧起他的脸，一点点吻去他的泪水。
泪水是咸苦的，像是他浸淫宫闱的十四年。
二更鼓打响，月色中入眠的雀鸟被惊醒，啼鸣着远去。
这座宅院又恢复了静寂，安止只能感觉到她落在脸上的，柔软的轻吻。
“你会不会嫌我？”
他终于说出这句话，在乐则柔面前，他没少说自己是阉人，说自己不能人道，说自己身份低贱。
但他从没卑微地问过，你嫌弃我吗。
承认自己是太监和因此自卑是两回事儿，是太监没什么，我不以此为耻，别人就不能凭此伤我。可一旦露出羞惭的苗头，就是敞开了命门任人嘲讽。
这句话出口，安止天堂地狱就只在乐则柔一念间。
“嫌。”
安止身上的热度骤然退散，抱她的手如抱火炭。
黑暗中，乐则柔仍继续亲他的脸，轻声说：“嫌你太聪明，嫌你什么事都闷着。”
她叹口气。
“嫌你太好。”
这话是真的，乐则柔扪心自问，绝不会不顾生死救谁三次。人说安止配不上她，可她却觉得是自己配不上安止。
这样的傻子被她遇见，她做梦都能笑醒。